朱麗泂 攝影
世尊說：「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
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總持任持，凡夫成佛，第一義諦，
今方付囑摩訶迦葉。」
「教外別傳，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是中國禪宗的
口號，也是禪宗的特色。
「不立文字」最早見之於這兩段文字。不管故事性的真實
如何，文字的流傳是真的。然而比這兩段文字更早幾百年的道
德經也提到「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很顯然他們的目的不在
否定文字或語言的功能，因為他們都說了很多，文字的流傳也
不少。從實相無相及直指人心來看，強調的重點是親身體驗
、直接浸淫其中，否則說食不飽。如何親身體驗？印度早期的
林中晏坐、靜坐，佛教的打做、禪坐。「佛在靈山莫遠求，靈山只
在汝心頭，人人有個靈山塔，好向靈山塔下修。」這首偈足可說明
如何進入親身體驗。
老子的「知者不言，言者不知」，比較少人連想到不立文
字，可能是解讀的問題。把知解為悟道者，言解為言說。這麼
解說就與不立文字無關，但是這句話的重點如果也是強調親身
體驗，那就是不立文字的始祖了。
賽斯說「所有真實的知識都是直接的經驗」，這裡的
知識不是科技知識或一般知識，指的是生命本質的知識，也
就是內在實相或道，以及佛教的真如本性、空性等等。所以
知者不言，指的是真實的悟道是親身體驗而非靠言語宣說可
得。如何親身體驗？底下接著說「塞其兌，閉其門，挫其銳
，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是謂玄同。」道在內不在外，
所以五官及心知向外的習慣都要停止，改往心內探尋。莊子
說的「心齋坐忘」算是言簡意賅。
p.s 什麼是真實的知識？
真實的知識是生命本質的知識，不同於人類經由學習所獲得
的各類知識。真實的知識不存在於真空，所有的資料必須加以
詮釋而會帶有持有者和傳遞者的特性。也就是說，在人類世界
知識必須轉譯為明確的細節（文字不只用來表現可見的東西，
也用來表現不可見的真實知識，還有感受與情緒），但是有許
多的實相之知識，當時無法被轉譯，形成所謂的不可說、不可
說，必須等待。而且知識經常在轉化，知識經由每個感知到它
的人而自動轉化，所以知識帶有個人化之特色，因而不同時空
背景的直接體驗者會有不同的解讀。那麼直接體驗者所體驗到
的是不是最根源的真實知識？各家各派都有其檢驗的依據，依
據不同，也很難說誰才是最真實的直接體驗。
以下也來介紹賽斯的不立文字──直接經驗
一.親身體驗才是重要的，而非僅是一種對這個概念理性上的
接受。
所有真實的知識（指的是內在實相、道等）就只是直接的
經驗。它無法被分類，它無法被命名，它無法用白紙黑字寫下
來。真實的知識就只是經驗，直接的經驗，以及取決於內在感
官的東西而已。（直接經驗來自內在感官的感知） 甚至我
的解說對你來說都牽涉到口語的剖析，本身就會扭曲檢視之下
的事物本質。我們在電子宇宙方面的討論全部都不會讓你更貼
近它的經驗。除非你直接接觸它。親身體驗才是重要的，而非
僅是一種對這個概念理性上的接受。
真實的知識雖可直接經驗，但就像空氣，你雖已直接體驗
卻無法掌控你自己的呼吸。同樣的，你也無法掌控真實的知識
，使它甚至更加親密，而且形成這個企圖檢視的人格也是真實
的知識（內在實相形成宇宙與人類萬物）。
光只是直接的經驗就會帶給你這樣的知識，雖然經驗到的
吉光片羽可以被暫時投射在這些界域之內，可是它不會被意識
心也不會被自我掌控。這樣的知識其實透過夢被傳遞到自己的
各個層次。夢本身永遠不會完成，而是不停繼續下去，不管你
對它們的感知是否繼續。（早期課3 p.440－１）
因為夢也是架構二的完形之一，完形都會朝著價值完成前
進──試圖以所有的可能變奏來完成它自己的潛能。就像雲也是完
形之一，雲在架構一的現象呈現是千變萬化，常常令人瞠目讚嘆或
心醉流連，尤其在日出日落的重彩薰染之下。
當你看著鏡子，你看到自己的形象，但是你看不到自己的心與
自我，然而你知道它們的存在，內在實相被直接經驗時也是這
樣。很多時候，人也是透過心領神會或心有靈犀去體會看不見
的存在。只是我們忘了道或內我或內在實相的存在，縱然已浸
淫其中而忘我，卻渾然不覺。
二. 當你與你的心靈有聯繫時，你體驗到直接的知識：
直接的知識即理解（心領神會，很難言傳，由其那些超越
現象界的本質性事物更難描述，有些甚至超越我們的文字所能
形容。）。當你在作夢時，你是在經驗關於你或世界的直接知
識。你在以一種不同的方式理解你自己的存在。當你在讀一本
書時，你是在經驗非直接的知識，它也許能，也許不能導致理
解。（如果文字描述的是一種如一陣風般的體驗，也許你能理
解，因為每個人都有過吹風的經驗，只是感受不同，所以可以
理解文字所說。但是，文字若是描述不曾經驗過或間接看過的
無形事物，或許很難理解文字所說，所以文字經典的理解有了
各種不同的解讀。）而這個理解本身並不管你是否能以文字思
想來表達它。也許這個理解屬於不可說、不可說的層次。
你可能理解一個夢的意義，而完全沒有經過語言文字方面
的理解。（有時看畫聽音樂當下深受感動，事後卻說不出個所
以然。）對於內在的理解，或許只是一種真實的感動，卻從沒
真正表達過，雖然平日的思想可能對此理解動搖，或者圍繞著
此理解猶疑不定。但是那真實體驗的理解卻是深刻不疑的。
三. 沒有人可以給心靈（靈魂）下定義，它必須被經驗：
既然心靈的活動、智慧和感知力，大半是從另一類的參考
體系升起，那麼你必須常學著對你平常的自己詮釋你與心靈的
相會。然而此處詮釋所面臨的最大困難是組織的問題。在常規
的生活裡，你很俐落地組織你的經驗，把它們推入被接受的模
式或通道，推入預想的概念和信念。你裁剪經驗組合以適合時
間順序。
但是，心靈的組織卻不遵循理性所學習到的組織癖好。心靈經
驗常顯得混亂，只因它們濺越過了你們所接受關於經驗是甚麼
的概念。心靈的事件很難在我們的線性時間裡確立，心靈的活
動似乎走向所有的方向，不受我們的時空觀念所約束。
四.我們對於真實的定義限定了我們真實體驗的範圍：
所以如何去增加日常生活中實際的、靈性的以及肉體的享
受與成就？可以試著擴展平日通常會被經驗到的個人存在的實
際界限，或者去了解賽斯所描述的有關我們實相的某些延伸。
「不立文字」的直接體驗並無限定在直指人心、見性成佛這種
內在實相的直接體驗。當你見到光、吹到海風、摸到海水，這
些都是直接的體驗，不須透過語言文字的介紹才能體驗。自己
直接真實的體驗與感動，如此體驗久了，你可以更深入內在實
相的直接體驗，甚至直接接觸內我天生具有的知識或是基本內
在宇宙的法則，超越明心見性的底線。明心見性只是價值完成
其中的一個可能性而非唯一的可能。
如果不知道內我天生具有的知識或是基本內在宇宙的法則
，就不能說是大徹大悟或是真正了解生命是怎麼一回事。
大自然持續上演著價值完成的戲碼給我們看，試圖以所有可能
的變奏完成它自己的潛能，所以不斷出現新物種，每個物種也盡其
可能展現數不盡的樣貌。地球不是素樸的存在，素樸也只是價值完
成的一種可能性而已。因此，賽斯才說大自然是我們的老師，我們
不是大自然的主宰者。（心靈的本質 p.56-57 方智版）
P.S 內在實相的狀態：
所有生靈都是一個極大戲劇的參與者，而主要的行動劇本卻是
發生在你們的世界之外，也就是那些你們的世界所來自的領域
（內在實相），更重要的是你們是內在實相的原住民。
內在實相絕不是寂寞、黑暗而混亂的，它們也與任何對涅槃或
虛無的觀念十分不同。它們是由不斷成螺旋狀上升的存在狀態
所組成的，在其中，不同類的意識相遇而溝通。它們不是非人
格性的領域，卻是捲入最最親密的相互作用裡，那種互動一直
就存在於你們周圍，而我希望你們在你們的思想裡對它們懷著
熱切的嚮往。並且試圖把你們的感知力伸長，多少覺察它們
（內在實相）的存在。
雖然我分開的談各種架構，但它們卻是一個存在於另一個裡
面，而每一個侵入另一個裡。到某個程度，你們是浸在所有的
實相裏。如果你能的話，就試著去感受你存在其中的那個更廣
大的背景（內在實相）。如果感受得到的話，你所受的回報會
是驚人的。當然，親身體驗才是重要的，而非僅是一種對這個
概念理性上的接受。你們自己的理解與感知將帶來其他的線索
，不論是在醒時或是夢境裡。使你們的心保持對內在實相的開
放，但對它們可能以什麼樣子出現不要有任何先入之見。
(個人與群體事件的本質 方智版 p.96-98 王季慶 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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